小豬窩

往往
當你豎起那面看來不堪一擊的紙糊盾牌
只是曝露出盾牌後的身上戰袍有多麼的莫名可笑
你自以為那讓你看起來很堅強
但誰都看得出那無地自容的渺小自尊與無處可躲的脆弱痛腳
 

每當這個時候
就會為自己的無以為家感到可悲
無力地奢望時間會停下來
反正我也不知道該去哪
何以茍活

是的，我有我的避風港
但我不願意示弱
總愛化身成狂浪去侵蝕它
直到蝕退的海岸線愈來愈遠
才驚覺愚昧的瞋怒讓我搞錯了方向
那港，暫時歸不得了…

是的，我有我的家
有疼愛我的親愛家人
但那不是變天時的依靠
因為在他們眼前，我總是身著那戰袍
以堅強大無畏的姿態，釋放出讓他們放心的形象
但其實
更想要的
是隱藏自己的無用與懦弱

每一次拔劍後
反作用力的結果只是讓自己更消極
想穿上更多盔甲給自己更有力的假象
只因為
不想承認自己的脆弱、錯誤跟投降
結果只是讓自己看來更笨重、更荒謬

有時候還會可笑地聯想到“荊軻刺秦王”
示弱的同時還不想認輸
只是這樣想的瞬間
卻更凸顯了自己的自大和可悲
就連路邊的稚童都會指著你說：好笑！好笑！

好幾次
夜裡自問
為何總是如此
即然可憐又可笑的戰袍無用
何不一了百了地丟棄算了
又或者
好好的生活為何變得像打仗
是命運捉弄、遇人不淑、還是無事生非、自作自受

慢慢地
想透了
慢慢地
接近了真相
還不就那自大的自尊
該戰的
是對自己
慢慢地
擊破它吧
我知道
會很慢會很難
但總是要做的
不然
就真的是汪洋中的一條孤舟了
不然
就一輩子自怨自艾